司洸中箭之后,还举刀砍断了面前敌人的头颅,他捂着胸口,浑身肌肉绷紧,自知不妙。
箭矢并未正中他的心脏,略歪了准头,但剧烈的疼痛足以令他难以喘息。
所伤之处,不比其他位置,若不及时治疗,稍加耽搁,恐怕会要了他的性命。
司洸盯向箭矢射来的位置。
他看到了手持大弓的敌军将领。
司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他胸口的疼痛愈发强烈。
敌军将领骑高头大马,穿银色铠甲,戴凤翅兜鍪。
兜鍪下,司湛那双清亮且坚毅的双眸睥睨向他。
司湛没有死?
司湛没有死!
司洸顿时想通了许多事情。
吴照义做大事不拘小节,而他今生想做的大事,便是使天下易主。
吴照义会做出犯上叛乱之举,是因为他听命于江恒逸。
江恒逸与司湛里应外合,引诱他弃京都而出,他若待在京城,他们根本伤不了他。
司洸按着胸口的箭矢,喷涌出的血染湿了他的指节,他不敢再贸然行动,对副将发出命令,往南撤军。
这场仗败了,但只要退守京都的话,重振旗鼓,一切都还有转机。
南撤的路上,军医在颠簸的马车上替司洸拔出胸口箭矢。
司洸恨得牙痒痒,司湛没死,更为可恨的是,他竟然投敌了?
金朝占领燕朝土地,金人杀戮燕人平民百姓,金与燕有血海深仇。
司湛那样良善的人,竟然投敌金朝,又勾结逆贼陆永深……司湛相助这些逆贼瓜分天下,只为取他的性命。
不,司湛不止是想取他的性命,他还想夺回江神聆。
司洸忍着胸口的剧痛,对部下下令,“传讯回京,将江神聆带来。”
回京需要大半个月时间,看到司湛之后,司洸心念动摇。
他不在京都,若江恒逸想办法将江神聆带出了皇宫,江家举家叛逃,他必会失去江神聆。
只有江神聆在他身边,他才能安心。
司洸以为敌方两军汇合之后,会对燕军穷追猛打,但奇怪的是,副将说,他们撤退了半日,敌军来追击他们的人却并不如他们想象中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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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湛拿着长弓